哈特韦尔公司的行政套房里,如同核钟般精准地跳动着.早上8点45分,塞巴斯蒂安·哈特韦尔的指关节在红木办公桌上敲打出一道恼怒的摩尔斯电码,水银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磨砂玻璃门.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牙买加蓝山焦糖苦味——这种气味现在已与她的到来永久地融合在他的神经通路中.
门嗖地一声滑开.克拉拉·摩根像狙击手枪口冒出的烟雾一样滑了进来,手里端着瓷质咖啡杯,比外科医生的还要稳."您的咖啡,哈特韦尔先生."
他的手指握住杯子,故意擦过她的指节.她的脉搏在他肌肤上跳动,如同一只被囚禁在骨质牢笼后的蜂鸟.引人入胜.
数周精心策划的诱惑——她臀部在他椅子上精心擦动,拇指在他整理领带时迟迟不肯离去——如今她却像被烫伤一样畏缩不前.
低垂的睫毛下隐藏着什么新的欺骗?
他的目光落在她衣领上方隐约可见的瘀伤上——那是昨晚征服留下的雷云般的紫色烙印.
"扣上它,"他低吼道,声音因她哽咽的哭喊而变得沙哑.
血色像墨水一样在她脖颈上蔓延.手指笨拙地拨弄着丝绸,她无法抑制的颤抖更激发了他阴暗的迷恋."抱歉,先生."
他追踪着她的撤退——她那坚毅的脊背,以及与他过于贴合的臀部的摆动.他责备自己,要集中注意力,但脑海中却不断回放午夜的启示:她的贞操.
埃及棉布上绽放的绯红之色,以及他击碎她防线时她咬牙切齿的呜咽.究竟是什么样的阴谋家,会将纯真变成武器?
克拉拉瘫倒在她的人体工学椅上,一阵剧烈的痉挛划破她的腹部.对她的生理周期来说,这太早了——这是塞巴斯蒂安附身后的余震.
她的身体在新发现的领域里抽搐,每一次移动都再次证明她之前的失算.
"克拉拉?"米娅·罗伯茨突然出现在她身边,担忧之情让她嘴角露出一丝皱纹.
这位高级秘书的忠诚,是用三个月的加班费和悄悄警告换来的,她警告哪些副总裁在巴特里公园的公寓里雇佣俄罗斯护卫队.
"你比我们第三季度的利润率还要低.诺如病毒?"
"月经气旋."谎言从紧咬的牙关中滑出.
"喝点薄荷茶应该..."细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发出枪声.
一股巴尔曼粉色的飓风席卷了套房,身后跟着一个结结巴巴的实习生."摩根女士,卡特女士要求..."
"预约是给农民安排的,"入侵者冷笑着,甩动着蜜色的长发.
克拉拉的胃猛地一沉.
记忆:温莎学院,2018 年.
维奥莱特·卡特的长曲棍球队把过期的自助餐厅食物塞进 112 号储物柜,里面散发着腐臭的酸奶味.
校长办公室里,维奥莱特的膝盖磨得像踩进了波斯羊毛,她傻笑着说:"可怜的克拉拉只是有点困惑.我们正想让她参加我们的慈善义卖活动呢."
克拉拉站起身,脊梁骨仿佛钢铁般坚硬."哈特韦尔先生的日程安排需要——"
"秘书,你没资格规定访问权限." 维奥莱特脸上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还在装扮成上流社会的人吗?至少在学校的时候,你知道自己是温莎家的可怜虫."
空气凝固了.米娅向前走了一步,但克拉拉举起的手掌让她僵住了.
维奥莱特倾身靠近,香奈儿5号的香味甜腻得像防腐液."不过我猜你肯定把伊森那邋遢的二奶升级到了哈特韦尔的床垫.告诉我——他给妓女的小费比温莎家的俸禄还多吗?"
这一巴掌就像闪光弹一样爆炸了.
克拉拉的头猛地侧了过去,维奥莱特的单颗钻石戒指烙印在了她的颧骨上.整个套房都冻结了——键盘静音,打印机被打印了一半的文件卡住了.
米娅猛地冲了上去."注意安全!"
"待在你的小隔间里,罗伯茨,"维奥莱特嘶声说道,丙烯酸指甲戳进了克拉拉的胸骨."你以为传播你的——"
掠食者的咆哮声震耳欲聋,响彻房间.
塞巴斯蒂安站在门口,领带像绞刑架的套索一样打结,眼中闪烁着破碎的光芒."哪条腿?"
维奥莱特脸色苍白."塞,塞巴斯蒂安,父亲的合并提议——"
他三步并作两步,一把钳住她的手腕.骨头嘎吱作响."我问的是哪只手."
克拉拉紧紧抓住他的前臂,指甲咬破了布里奥尼的棉布."别这样.她不值得SEC调查."
他甩开她,越抓越紧,直到维奥莱特的呜咽声和空调的嗡嗡声融为一体."最终报价."
"对!右手!"泪水将维奥莱特的轮廓溶解成罗夏墨迹.
塞巴斯蒂安笑了——一脸白皙,散发着血腥味."利亚姆."
他的安保主管现身了,一头身着汤姆·福特式黑豹的身影."先生."
"护送卡特女士去大厅.通知她父亲,我们要销毁他们的保密协议.然后把监控录像包装好,给第六版报道."
维奥莱特的尖叫声凝固了."你不能!IPO——"
"等投资者得知卡特制药的女继承人袭击了我的首席财务官,IPO就会彻底失败." 塞巴斯蒂安轻轻一甩,放开了她,就像扔掉放射性废物一样."好好享受用游艇换第八区住房的乐趣吧."
当利亚姆把她拖走时,维奥莱特的尖叫声从通风井里传了出来:"你会被噎住的,摩根!"
克拉拉摇晃着.世界仿佛被隧道吞噬——塞巴斯蒂安的手将她引向皮革座椅,拇指将她的下巴抬向凹陷的LED灯.
"冷敷,"他厉声说道.米娅手忙脚乱地去拿高管医疗包.
他的触碰变得温柔,描绘着她肿胀的脸颊轮廓."疼痛程度?"
她摇摇头,声带紧绷.
"骗子."他的呼吸拂过她的太阳穴."你一直都是个骗子."
这番观察比维奥莱特的攻击更令人痛心.克拉拉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干嘛插手?我只是个行政人员."
塞巴斯蒂安一动不动.套房里的嗡嗡声戛然而止."你是我的,"他嘶哑着嗓音,低沉而致命."谁也别想碰我的东西."
宣言悬在他们之间——一颗铅包裹的铀核.
当克拉拉终于逃脱时,暮色笼罩着曼哈顿的天际线.她布什维克的无电梯公寓迎接她的是剥落的护墙板和一股过期捞面的恶臭.她瘫倒在门上,维奥莱特的嘲讽像坏掉的监控录像一样循环播放:慈善案.妓女.伊森的弃儿.
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个她刻在心里的212区号.伊森很担心,沃尔什太太的短信在跳动.他坚持要讨论你的...情况.
克拉拉把设备砸向裸露的砖块.塑料碎片像雨点般落在硬木地板上.种种情况.仿佛她的存在就是温莎家族办公室资产管理的问题.
对讲机嗡嗡作响."摩根女士送花!"
两打黑色大丽花挤满了门槛,无刺的花茎裹在铬网里.不用卡片.她把它们扔进了大楼的焚化炉,无视管理员扬起的眉毛.
她正准备一盆足以融化罪恶的热水,水汽中她的倒影却扭曲了——一个有着灰泥般圆眼的陌生人.复仇计划原本看似简单:潜入哈特韦尔的帝国,利用他的影响力摧毁温莎家族.但塞巴斯蒂安的执念改变了游戏规则.
对讲机再次响起.
"摩根女士?"利亚姆的声音从尖细的扬声器里传来."哈特韦尔先生要求您到三层楼去一趟.迈巴赫车停在那里."
克拉拉盯着翻腾的排水管.昨晚的瘀伤和她的颈动脉搏动同步跳动.
"摩根女士?"
她关掉了水龙头.
经验告诉她,危险并非你预料中的刀,而是你愚蠢地藏在背后的盟友.克拉拉·摩根滑进装甲轿车时,发誓这将是塞巴斯蒂安·哈特韦尔最后一次误判他们正在玩谁的最终博弈.